【GGAD】老魔王和年轻的幽灵（老盖越狱梗）

*GGAD

*很短，缺乏考据与具体展开，自行脑内补正pls

*可能会笑出来的发展

 

Summary：黑魔王Grindelwald在伟大的Dumbledore死后越狱了。

 

正文：

Grindelwald不在纽蒙迦德了。

几十年前最臭名昭著的黑巫师越狱了，甚至没闹出什么特别大的动静。就好像他几十年来都是想走就能走似的。动静不大——甚至在巫师的新闻界也是如此。

大动静已经够多的了，不多也不缺这么一桩。

等到巫师们终于能从动荡局势里分出点神想起这件事时，老魔王已经站在纽蒙迦德以外的某个地方了。

 

就跟在十字路口拐了个弯一样普通。

 

众所周知，和称得上暴虐的神秘人不同，这位先代黑魔王相当擅长于花言巧语，掌控人心。当年大半个欧洲被他玩弄在掌心，许多平时称得上头脑明晰的巫师都被他的理论哄得死心塌地要做一名圣徒。当年的事情过去许久，醒过神来的巫师们才反应过来这思想控制的手段有多可怖，而黑魔王本人又是多冷酷无情。

一个冷血、残酷、语言同咒语一样强力的黑魔法师。一个看似情感丰沛实则彻头彻尾无情的利用者。

这是段众所周知的历史。

所以谁都不会猜到，他还有个老情人。

更猜不到，如今他正独自站在伟大的Albus Dumbledore的坟墓前。

 

他发须皆白，脸上长满老人的皱纹。他从年少时起便忙碌了一生，如今在这里睡着了。

对旁人来说，这里埋葬着一位领导者，一名和蔼的长辈，或者一位优秀的教育者，要不就是学术大家，或者可恶的自诩正义的敌人、疯疯癫癫的老头子。但有一个、仅仅一个定义在这世上是必然唯一的。

对Grindelwald来说，这洁白又死板的坟墓里埋着他过往爱人的棺柩。

他不喜欢这东西。

 

Grindelwald在这里站了挺久的。他也算年事已高，又在空荡荡的纽蒙迦德关了几十年，对时间的感知难免不像年轻时那么敏锐。那时候他多么计较时间啊。

想到这里，他总算有了动作。

“你又在我之前把什么都算好了。”

老去的黑魔王咕哝着，枯瘦的手指在坟墓前放下一束花。枝叶与花瓣摩擦，在静寂的墓地里格外清晰。

不得不说中年时的Grindelwald何其具有天赋，能冷酷地将悼念当作毫无实际意义的表演，那真是太精彩了，几个动作，几句话，就能比运用了高深理论的咒语更加煽动人们的情绪。曾经的他是如此深谙其道啊。

如今老魔王大概重新领会了其中真意。——这的确是做给活人的仪式。

是要给回忆作告别，就此一拍两散的。

 

他俯身沉默了一会，才慢慢站直了身体。他也老了。不再意气风发，不再肆意又妄为，一脚踏进往昔里，就要费尽力气，好久才能渐渐拔出来。

 

 

“嗨。”

 

 

Grindelwald几乎要平静地认为那是幻听了。因为那是个熟悉又久违……就像在记忆里封存了快一个世纪的声音。

人有时是会听到那样的声音的……

他几乎以为那是幻听了。然后他抬了头。

一束阳光打下来，在细微的风声里格外清澈的阳光，似乎和纽蒙迦德外越过风雪，透过石墙的缝隙照进来的那种不同。但这不重要……这不重要。

红发蓝眼睛的少年倚在坟墓那头的墓碑上，他瞧着Grindelwald。一束阳光打下来，少年足下空荡荡的，没有影子。可他颜色那么鲜明，和飘荡的银色幽灵没什么相似。

Grindelwald理所当然知道那是谁的。盖世的老魔王本来即将潇洒脱身，却猝不及防又摔进了回忆的海洋。十六岁夏天的阳光淹没他的眼睛，一滴温热的液体从垂垂老矣的银色里滑落，悄无声息摔碎在藏着白色星星的蓝星花上。

他原本以为他要用更长的时间忆起的。

那是他从未在梦中梦见的，那个他亲昵地叫作阿尔，名字拼写起来简单又缱绻，叫作Albus的少年。

 

“盖尔，你老啦。”

服饰古朴的少年对他说。还挺快活似的挤挤眼睛。

“你很高兴我老了吗。”

老人问。

“你老啦。”Albus重复道，“而我也死了。”

老魔王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老得都看见了幻觉。真是可笑。

他气呼呼地走了，甚至没用幻影移形。而那个背影却仿佛比来时年轻了些许。

 

Albus的幽灵——姑且如此认为——却跟在Grindelwald身边。

看着他在短短时间里故地重游，走过纽约和巴黎等一众城市，说实在的是有点远。但这可是Grindelwald啊，对他来说算什么呢？

再远也远不过纽蒙迦德与霍格沃茨了。

几十年不见，麻瓜的城市变化太大了。Grindelwald虽然不惧死亡，但也是不大服老的。对这日新月异变化的世界他也仅有过那么一丝茫然——然后很快就被年轻的幽灵打散了。

“我很久没来这了……Gellert，你还记得Newt吗？就是Mr.Scamander，他活得很好呢……孙子也在霍格沃茨上学。”

老魔王没答话。

“我仍然认为他身上那种特质十分值得人喜爱。”

老魔王重重哼了一声，再有什么茫然也烟消云散了个干净。他很顺利地往异国魔法部转了一圈，年轻时的技法重归熟悉，他没什么东西是想知道却不能的。

What makes Albus Dumbledore so fond of you.

Do you think Dumbledore will mourn for you?

他当然什么都知道啦……应该。

 

他们路过已经乱糟糟的霍格沃茨，悄悄进去又悄悄地走，只有老校长的画像目睹不请自来的客人。

“你的胡须和头发怎么这么多？”

这简直违背了英国人血脉里的定律。Grindelwald愤愤不平。

“哦。”

画像和幽灵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得谢谢Potter家族，当然啦，还有柠檬雪宝和滋滋蜂蜜糖。”

——又是Potter，这姓氏听起来真是跟Scamander一样糟糕。Grindelwald武断地在内心发表意见。

糟透了。根本比不上Grindelwald。

 

老魔王总有办法召集起一支属于他的军队的。他可是Grindelwald啊。

这个世纪里盖世有双的天才巫师。

他带着其他人眼里隔了几十年重新出山的黑魔法大军，气势汹汹去逮那个绿眼睛黑头发眉心一道闪电疤的救世主男孩与他的朋友们。

全魔法界都以为要准备天下三分了。

结果只有Harry他们知道，老魔王见面第一句话是：

“Dumbledore就喜欢你这样的学生？”

挑剔得很，毫不和蔼，跟历史书上那个蛊惑人心花言巧语有恶魔舌头的黑魔王一点都不像。

真是一点不像。

Harry把朋友们拉在身后护住，而自己脑子快转打结了，也没弄明白自己是不是得对付两个黑魔王。而他面前的活历史黑魔王则在挺不满意地想，这还不如那个Scamander呢。

这傻小子能毕业吗？哦，对，那个也没毕业。

看来Dumbledore的眼光确实不怎么样。他下了结论。

而一边少年样子的Albus则适时出声：

“Harry可是个好孩子。有勇气，又懂得爱。”

这一瞬间，察觉到气氛不对的学霸Granger小姐看着横眉竖目面若冰霜的老魔王，绝望地扯了扯救世主男孩的袖子。

“Harry，你遗书的语法错误改好了没？”

 

凤凰社多了一批得力干将，谁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搁哪个神奇小皮箱里冒出来的。而好不容易得知内情的救世主一小伙人，被追问起时都回答得好艰难。

Granger小姐仰头背诵魔法通史课本大事年表，Weasley先生低头练习他永远用不对的几个咒语，打扰学生学习明显不是合乎道德的行为，于是提问者齐齐转向Potter先生，真是避无可避。

“唉。”Harry说，“……总之彻头彻尾，都是Dumbledore的人。”

这真是最好的保证了。

是啦，没错啊，Grindelwald军，上至本人，下至送信猫头鹰，都彻头彻尾是Dumbledore的人……鹰？

路过做了伪装的老魔王目不斜视，身边的Albus笑出了声。

真是对不住学生们学过的魔法史了。

 

“这太没品味了。”

老魔王难得露出动摇的神情，他不敢置信。

“那个疯子居然要在你那所破学校，和一群小孩打仗？”

在德国读过书，开过除，纽约卧过底，巴黎开过大集会，一身潮流尖端风衣马甲黑皮靴的老魔王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种事实。

“你可以不参与的。”

少年Albus说。

“这是Harry的命运……他注定要面对的，只有他能面对的。这是他的挑战。”

“你居然还叫他‘Harry’？！”

那双好看得像蓝星花的眼睛无语地眨了眨。

 

Grindelwald老啦，可他终归在半个世纪前是天下扬名令魔法部都兵荒马乱搅到世界一团乱的黑魔王。

所以他带着那一众人数大概并不占优的老魔王死忠粉，和霍格沃茨的护校石雕一起拦住了浩浩荡荡要闯进战场的食死徒。

食死徒们生气地质问他们难道不该同自己一边吗，而新圣徒们不屑一笑。

——他们可坚持认为圣徒好听多了。

而且人啊，最大的梦想不是改变世界，就是拯救世界。

他们可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这总没错。

 

救世主肯定是要赢的，年轻的情侣们要在废墟里亲吻的。老魔王挥挥手，一个人走进被救世主的金红色淹没的霍格沃茨。

他慢慢褪去伪装的咒语。

身边跟着年轻恋人的身影。

 

Grindelwald在半个世纪前是世界顶端的黑魔王，可他终究老啦。

纵横半生，锒铛入狱又半生，年少不识爱恨过，也轰轰烈烈过。他站在爱人跌下去的塔上，身边少年的幻影在朝阳里熠熠生辉。

 

“你爱我。”

那个幻影笃定地说。

“你真的爱我。”

 

老魔王的眼睛里衍生出一种极沉郁又极苦痛的情绪来，他不说话，肩膀轻微地颤抖着，他此刻终于像个老人般虚弱，苍老的眼睛里涌出不体面的泪水。但他不说话。那双蓝眼睛也不再说话。

他深深吸气，又慢慢叹出来。

唉，就这样了吧。

那个同记忆一般无二的幻影看着他，仿佛处刑人似的。

 

“我不是真的。”少年说，“盖尔，我只是你想象的幻影。”

 

“我早知道了。”

 

Gellert Grindelwald何其聪明啊，就和他爱过的那个蜚声世界的蓝眼睛巫师一样聪明。打一开始他就要对这一切心知肚明，一开始他就知道的。

他只是太想做一场安稳的好梦了。

因为他知道的……他太清楚了。

因为Dumbledore，怎么会相信Grindelwald爱他呢。

 

唉，就这样了吧。

 

Gellert Grindelwald张开垂垂老矣的双臂，重重后退两步。爱过他的人死前注视的那片穹顶离他越来越远，他看着那片穹顶，眼前闪过戈德里克山谷的蓝天。不是下雨的那种，不是黑夜的那种，是明亮的晴空，有恋人牵着手，仰头去看那种蓝天。

 

他那时多计较时间啊。

“你看，只是一瞬间见不到你，我便要老去了。”

 

一个金发的少年伸开双臂，恣意又热烈，像一只凤凰。他要追上爱人的脚步，要赶到他爱的人身边去，他赶着去见他，拥抱他，吻他。去告诉他，我一直爱你。

 

他坠落下去。变得自由又轻盈。柔软的金发在脸侧拂过，四肢轻快灵活，那是多适合为爱赴汤蹈火，最好的年岁啊。

 

 

他用力向前跑去。

 

他翱翔天际。

他拥抱爱情。

 

 

 

遥远的山谷里，没过膝盖的翠绿荒草轻轻摇晃。似乎两个少年追逐着跑过，一切重归宁静。

 

像1899年的夏天，一对爱人一见如故。

 

于是他们要爱彼此一生。

 

 

-FIN.-

好久不搞CP了，可是GGAD真心嗑得我如梦似幻徘徊天边，边奋战于结课和期中边半个月五刷FB2，断断续续记了一堆零散的嗑后感，回过神来手账里字数都大几千了。文档就更混乱。

怎么会有这样的神仙爱情啊……

以后我还能嗑上比这更带劲的吗，我太怀疑了。

有bug的地方请原谅，真是嗑嗨了半夜速打的连改稿都没有 

虽然没在cue什么不过顺带提一下，蓝星花应该象征“相互信任”和“把握当下”，希望我没记错。